舞在新干线山形站的站台打电话给四方田。
舞告诉他自己去见了井尾由子后,四方田十分惊讶。当她传达井尾由子的忏悔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四方田的惊呼。
“井尾太太一直说自己很卑鄙,或许是指这件事吗……”
“或许吧。”
“这不是无地自容或是无可奈何能一语道尽的。”
舞预计搭乘的车驶入站台,将舞的头发吹向一旁。
“我要帮大家。”
舞压着头发,为了不让声音被新干线的进站声盖住,她竭力喊道。
“为了那个人,我要尽我所能,做所有能做的事。”
“谢谢你,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听了你刚才的话,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新干线缓缓减速,终于停了下来。噗咻——车门开启,乘客鱼贯走了出来。
“虽然这样切入正题有点快,不过刚才渡边律师和我联络,啊,你还可以讲电话吗?”
“讲一下没关系。”
“谢谢。渡边律师说的,是足利清人这个死刑犯的事。”
“足利清人?”
“就是今年春天闯入群马县民宅——”
杀害该户一家人而被逮捕的男人,也是供称自己在模仿镝木庆一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足利清人仅仅在案发后三个月便于一审被判处死刑,速度快得可谓史无前例。
“听说那个足利清人在狱中透露了自己其他的罪行。”
“其他的罪行?”
“嗯。虽然其他人认为他是为了延后行刑在胡扯一通,但这样一来,又和他没有上诉的决定相互矛盾。所以,渡边律师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舞听不太懂:“意思是,这跟我们这边的案子有关吗?”
“或许有关。”
站台上排队等待上车的乘客依次进入车内。
“根据渡边律师的调查发现,足利清人犯下的案件跟井尾家的案子在手法上连极细节的地方都很相似。”
“可是,既然是模仿的话,相似也是正常的……”
“嗯。不过,渡边律师推测,只是推测——足利清人可能不是模仿,而是重现自己的犯罪行为。”
“这样的话,难道……”
“没错。当然,先入为主的判断是不行的。”
舞呆立在原地。
她明明要搭这班车,却没有踏出一步。
“还有,渡边律师还说,或许警察在逮捕足利清人时就察觉这件事了。如果是这样,警方杀害庆一,还有你说的录音笔不见的事也就说得通了。事情都已经闹得这么大却说是冤枉的话,日本警察将会信用扫地。足利清人会这么快就被判死刑,或许——”
四方田的声音变得很遥远。
取而代之的是咔咔咔的声响。舞口中的牙齿激烈地打战。
新干线的车门关闭,终于启动。
舞站在站台上,一直瞪着直线前进的那辆列车。